Time Tricker

还是没有名字，跟上一篇有些奇妙的相似之处？一切都是瞎掰，错误怪我，只是因为翻采访苏够了，然后又没有投喂好心塞，于是干脆自己随便码点啥。忽然就明白我之前一直喜欢干的那种甜完BE的事情是有多么的叫人心塞，我忏悔！然后下笔之前想着我要好好发糖，只是觉得这样写起来更爽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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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候机厅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，手里攥紧了登机需用的票证。

马德里...是的，从利物浦飞往马德里。

一切都在计划之中，他需要搭这班机飞往西班牙，去到马德里，在那里开始新的足球生涯。官宣，发布会，宣传，采访，球赛，开始新的一切。一切都在计划之中，他没什么好抱怨的，除了之前在利物浦的更衣室里，他亲口告诉了队友们自己将要转会的决定。或者说，前队友。

本来只是普通的训练，训练过后他结束沐浴，盯着自己的储物柜看了很久。

然后他说，嗯，我要转会去皇家马德里了。

这也没有什么不好。队友们送上祝福，虽然肯定不情愿他离开，却也希望他的足球生涯能够灿烂。Carra第一个走上来抱住他，伸手在他的背后拍了两下，意外的没说什么。他们还有送别party，虽然不是什么大排场，却把所有的队友都请到。他爱利物浦，爱这支球队，也爱这片土地，同时他也希望能在马德里有所作为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，除了他和Steven的关系。

Steven...什么也没有说，甚至都没有开口挽留他。

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一早就有了裂痕，这个裂痕从哪里来的他并不清楚，但他明白，这样的关系持续不了多久的。然后他接到了有关转会的消息，接到经纪人的电话问自己想不想回西班牙踢球。他反复思考着转会的事情，连着好几天都失眠。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，是一片模糊的黑，又闭上眼睛完全将自己投入黑暗，虽然大脑还在不停地运转着让他难以入眠，但闭着眼睛总是叫人放松一些。他伸出手，仿佛Steven还躺在他的身边。

最后他下了要转会的决心，在打电话给经纪人的时候，电话里传来的等候音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，手心有些微微的出汗。他并不擅长这个，但是一旦下定决心，就不能允许自己犹豫。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，又一阵沉默过后开始思考要不要给Steven打个电话。

然后他把手机丢到了一边，把自己埋进枕头之中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，蜷在手心的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手掌，暗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溢出，映得他的脸色愈发惨白。

Xabi什么都没有都没有说，直到转会的事情最终确定下来。皇马一直有意要自己，这次开出的价格自己和俱乐部也都接受了，他即将就要回西班牙去踢球了。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和父母，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时，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，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别的什么。

“Steven...”也是在更衣室里，他们两个人沉默着留到最后，他还是出声叫住了Steven，“我要去皇马踢球了。”Steven的身影定格在原地，足足有三秒钟他才回过头看向Xabi，灰绿色的眼眸里杂糅着说不出的情绪：“你...哦...”他不需要再问什么，他们都知道，如果不是确定的消息，那个人不会这样告诉自己的。“嗯...皇马挺好的，祝贺你。”Steven皱着眉头，额头上的抬头纹在加深，他似乎用了一点时间来寻找要说的话，最后还是用了“祝贺”这个词。Xabi站在原地盯着他，双唇微启，在听到Steven的话语之后就顿在那里，不知说些什么好了。

“我...Steven，我爱利物浦...”他苍白地想要申明什么，可是在这个时候说出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觉得柔弱无力。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什么不对，去皇马踢球的这个决定或许让有些人反对，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决定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。只是他愈是想改善现下的情况，就愈是让语言这种东西成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。

他们都是这样。

“我知道，”Steven打断了他，事实上他觉得Xabi接下来的话不会是长篇大论，只是他实在不想听到那些在此刻显得无比苍白的话语，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我觉得皇马...对你来说很好。”你该回到西班牙去，回到那个充满了热情和阳光的国度，而不是留在这里，留在英超的赛场上。

Xabi垂下眼眸，再次陷入沉默。然后他走过去，将Steven扯进怀里，一个无比轻柔的拥抱。他最后一次深吸一口气，让Steven发梢的味道充满鼻腔，然后放开那个人，离开之前最后一次看向Steven的眼眸。

Te quiero。我爱你，或者说曾经。

他离开，把Steven一个人留在更衣室里。就如同他日后跟媒体反复说的那样，他在利物浦已经呆了五个年头，他需要一个新的环境，而去皇马是一个非常可观的选择。他需要...需要一个全新的环境，需要新的一切，需要离开。

后来的那些事情好像都不重要的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神情一直在恍惚，还是因为他真的同某些人嘴里说的那样没心没肺，离开一个效力了五年的团队，一个生活了五年的国度，他一样能沉静地面对媒体，淡淡地告诉队友们离开的决定，结束他在利物浦的最后一个party，再匆忙完成签约。他感觉不到疼。

一切都准备好之后，要做的只有离开。在机场有忠诚的红军球迷为他送行，他知道在马德里或许还有人给他接机，有球迷泣不成声，还有叫着他的名字，手中举着“we need you”的字样。他微笑着感谢他们，然后进入了候机厅。还是那个沉稳从容的模样，他感觉不到疼。

然而在此刻，他的手里攥着登机票证，候机厅的天花板高大宽远，那片叫人绝望的苍白就静静呆在那里，压在他的心上。手心已经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，渗出一点点的血迹，连缓缓滴落都倍加困难。如同他哽咽在喉的话语。

就在此刻，他忽然就明白，其实还是会疼的。

要是能再多抱一下就好了。